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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子百家圣斗士

2017-04-19 23:39:214957

第21章 21:喜怒不形于色的话生活其实会变得无聊

虽然有点突然,但我们聊一下这个世界吧。

这个世界,或者说这个大陆?这个地方,论名字的话,被大家称呼为九州,但果然也不过是揪着以往的称呼继承的一个约定俗成的俗称罢了。俗成的俗称,从这个角度来说,其实管它叫六合、八荒、四野、五行都一个样——最后一个大概不算。总之都一个样,都无所谓,是没必要追究的事情。就好像国家的名字、国号啊、领导者啊之类的,实在是不去关心也无所谓的事。倒不如说不去关心这些反而会让人生变得更加轻松美满,纠结于宏大的概念的人早晚会因为宏大的超过了个人主义的理想而送命。

大概如此。

那么刚才说的那一连串名称是针对于这个地方的,这片区域,或者不严谨的说是“这片大陆”,但这个世界理所当然的不仅仅存在这一个大陆,不仅仅是这一个九州而已。但通常而言那同样是十分无谓的事情。因为九州与其他类型的地方\大陆\区域,之间所间隔的可不仅仅是各种恶劣的环境天险,而是更加、更加、更加可怖的天堑。

那便是空间。

或者说,可能那便是空间。

因为即使到了现在,几百年几千年过去了,人们还是不能够完全弄清楚其中的原理,仅仅是认为那大概的近似于某种空间上的阻碍。

以目前仅有的有着较稳定通道链接的西方大陆“欧罗巴”来举例,那边便是一个与九州几乎完全不同的世界(在“完全不同”的前面加上随时可以推翻前言作为伏笔的“几乎”真是一种让人痛快的美妙礼貌)。无论是规则还是力量,都完全不同。而这两者之间,理论上来看,应该是相连着的。但即使是从九州一路向西,穿过玉门关览遍河西走廊,穿过匈奴月氏的旧地,最后穿过楼兰大宛零星分布的西域地带,你就会发现——

沙漠是无穷无尽的。

即使偶尔会在那里面发现一些遗迹,也构不成大片相连的文明空间。

欧罗巴,九州的人无法正常的走到那里,只能通过确定的空间通道一类的东西,由当年的博望侯张骞所探索出的丝绸之路,才能够到达。

事实上,由于在西域的时候很多九州的规则规律就不很好用了,于是也有很多学者推测西域本来也是属于异空间,不过正好和九州相邻着而已。因为对西域最熟悉最有研究的班超早就死了快两千年,在他之后大家九州人普遍对西域方面兴趣不大,所以这个问题到如今也没有确定的结果。

九州人只需要把目光放在九州上就足够了——这是句为,大部分文人、武人与没见识的人们的共识。

顺便一提,绝对的九州主义者朱元璋老先生曾经留下过一句没有被记载在正史里的名言:

“啥?西域?欧罗巴?那是个啥?”

……从这内容上来看这种话没有被正史记载下来是相当有道理的。但有鉴于朱元璋是安徽人,这句话却并没有安徽口音,因此是妄言、流言、虚言也说不定。

那么,因为九州人把目光放在了九州上,因此千百年来对于九州的各种乱七八糟的不讲道理的神秘力量,大家也自然而然的有着很深的研究。研究了几百年几千年,孜孜不倦源源不绝。将古人先人圣人的话铭记于心,付诸于行,施之以手,传之以口。最后将之视为理所当然的世间真理,与不同的真理们进行着辩论与抗争。

以上,说了一千一百九十三个字,就此向大家说明:

九州上的文人、尤其是从九州七文苑里面出来的文人们,大多自视甚高。而且绝大多数都是严重的民族主义者。

六百余年前朱元璋以“驱逐胡虏,恢复中华”为口号的时候,便以极快的速度吸引了大量文人的投靠——朱先生真是完美的主角模板。

三百年前,傲天大人将所有外族统一定称为“蛮族”的时候,也没有任何人提出异议,还因此更加团结在傲天大人身边——傲天大人也真是更加完美的主角模板啊。

没有比九州人更加了解九州的了,这话一听是理所当然,理所当然中却有着必然。

正是如此。

因此在九州,对于往圣先贤的崇拜,到了一个可怕的程度——说可怕也未必,但就程度来做比较的话,就像是……宗教。因此孔子被称为圣人,孟子被称为亚圣。这种风气一开始还好,但越到后来便越夸张。尤其是在儒家的压抑下苟延残喘着的其余百家,在漫长的岁月里逐渐恢复了元气之后,便开始不甘示弱的将自己这一脉的高超人物冠以圣人的名义。

当然不只是信仰的问题。

在九州这里,神秘的力量、文元的获取与利用,施于往代人物息息相关的。你大可不必知道本国的君王是谁,但一定要知道百年以前的各个朝代的君主品性。你大可对当今时势一问三不知,但却必须细究秦皇汉武他们流传下来的每一句话里面的每一个字。

稍有点跑题,让我们接着来聊聊圣人。

按照经验,古人的经理传说能够为当今的人们所利用,大约需要三百多年的时光,这是一个极限值。即使是傲天大人这样成为了传奇中的传奇的人物,因为死了到如今刚满三百年左右,于是也无法被任何一家收拢出要点进行祭祀。对古人宽容,对今人严苛,时间的力量在这里也体现出了自己的伟力。同样的道理,古时的圣人多,越近现代,能够被称呼为圣人的便越来越少,这也是可以理解的了。千年以来,更是只有两个人成为了公认的圣人,便是朱熹与王守仁二人了。二人一个是理学巨擘,一个是心学大家,达到这个地步尚且十分勉强,更别提其他人了。

圣人。

枚殚的理想是要当圣人。

*

苏涟一脚踹开了议事堂的大门。

与站在里面的枚殚面面相觑。

两个人通常是冷静得过了头的人,讲究的是喜怒不形于色,真正实行起来会有哪些问题尚且有着可以讨论的余地,但如果避开踩雷的地方,他们都是会严格的控制自己,避免大喊大叫的。

——避免真心的大喊大叫。

虽然那对于当事人来说,这是良好自我控制力的表现,但对于旁观者们而言,则未免过于无聊。

过于无聊了。

苏涟先是快速的打量了一番环境。

没有人,

没有活人。

自己在大杀特杀的时候,看来他也没有闲着。

大概是预定好的。

他这样判断。

——这样一来,或许他在察觉到我们前进道路上的劫掠现场的时候,就已经就考虑到这个结果了。如果是这样,我不就一直被他玩弄在手掌心?这便是我的死门了。

这间宅子自然还和往常一样,或者说在这里的死物们都没有受到很多的影响。屋子还会是屋子墙还是墙,椅子也还是椅子,如果忽视掉那些没有了生命气息的人形物体的话,那真是在正常不过的场景。

“你杀了他们?”本想这么问,但算了,想了想,这个问题也没有什么意思,既不能探听到位置的情报,也无法对对方造成触动,那实在是没意思。

枚殚眨眨眼睛。

说实在的苏涟的样子有一点超乎意料,倒不是说这种冷静的态度,他一早就看出来这家伙不会对杀人有什么感觉,正与自己一样的风范使得他如此确信——但他身上的血迹比预想中的要少了很多。并不是很奇怪的事情,正如同枚殚身上并没有一丝血迹一样,这件事本身并没有问题。只不过是有一点惊讶,因为每单的判断力,苏涟是武人,既然是无人,那么用凶器杀人的话,再怎么小心通常也是会沾染到血迹的。

但苏涟并没有。他身上几乎看不出有鲜血的痕迹。黑色的劲装还是那样利落整洁。一定要说迹象的话,那大概是他身上的血腥味,和脸颊上那一点点红色吧。

还是有一点痕迹的。

“哦,你在找什么吗?资料?证据?我已经拿到手了——嗯?头领?人?谁管啊,我已经杀掉了,很简单的。”

枚殚首先这样说。

苏涟妖异的舔了舔嘴角的鲜血,很简单的动作,有那张俊美的脸做起来便凭空增添了几许诡谲的美感。

“别说,别动,别惹我,别逗我。我现在正在兴头上,不小心杀了你就很麻烦。要是没能一下杀死你就会更麻烦。”

麻烦,并不是什么大事,仅仅是麻烦事。正如枚殚自己的判断,是个麻烦事。

枚殚没有说话,他知道,这只是苏涟如同他自己所说的那般,处在兴头上,兴奋,难以自禁,才会向自己说这些话。

感情的宣泄。越是压抑的感情,在合适的时候越容易猛烈地宣泄出去。

“知道吗,我讨厌你,非常讨厌,就好像,就好像讨厌我自己一样,讨厌你。”

“哇哦,我该说什么?不胜荣幸?还说要感谢你把我看得和你自己一样重?”

“好想杀了你。”

“你是说你也好想杀了自己?”

“正是如此。”苏涟果决的回答,“痛恨着这副会因为杀戮而亢奋的身体,痛恨着这仿佛天生的杀人机器的自己,痛恨自己身为……”

他突然住嘴,然后重新开启话题,

“到现在都在你的预料之中吗?”

“姑且算?”

“你为什么不去死?”

“哎呀妈妈——这有一个让人家去死的不熟悉的男人呢,该怎么办呢?咋办呢——”

苏涟抬起了双手,

他手中已经没有了那一对吴钩,但此刻他摆出的手势,仿佛是拿着什么长兵器。

枚殚的眼睛笑成了月牙,“你要打架?要杀我?要自杀?先说明白,我很不擅长单打独斗呢。唯独对于行兵布阵有一点心得。那么你要在这个我已经待了好长一段时间的主场里面,和我打起来?”

枚殚侃侃而谈,当然,没几句是真话。他或许确实擅长布阵,但这个厅堂里已经没有他提前布置好的法阵了。原因非常简单,之前为了杀掉聚集在这里的牛头山势力的人,准备的小型阵法都已经用掉了。而苏涟解决那个东瀛武士的速度也超乎意料的快,来不及准备更多的陷阱。而枚殚正如同字面意义上的没把握正面与苏涟对决。他不想这么做,也觉得没必要,所以要想办法避免。

“之前,我们两个赶路的时候,你是察觉到了山贼劫掠的事情是吗?”

“呼呼,正是如此!”

“你是故意避开那里,任由那些避难的人,大小二十三口,老幼妇孺,全部被杀,然后无动于衷?”

“啊,人总是会死的嘛。”

“你去死一死好吗?”

“别这样嘛,你看,你这个样子配上你的表情,那岂不是很神经病?你又不是萌妹子,就只能单纯的当做一个神经病来看待啦!你缺乏把神经病转化为人气要素的关键属性——就是萌啊!你不够萌,当然就只能走温文尔雅的梦中情人路线啦!要温柔帅气,狂霸酷拽,坚定地爱着女主角,无论是怎样的女人有着怎样的缺陷都要不管不顾永永远远的爱着相信着女主角啊!那样的你才能够有机会成为人气角色!没错感谢我吧!人气角色苏〇!”

危险的消音,但苏涟只当这是枚殚的胡言乱语。

两个人都只是站在原地互相说着话,但两个人都知道,他们互相之间,都已经做好了随时生死相搏的准备。

苏涟很想杀过去,但他痛恨杀人,痛恨这个会因为杀戮而感到兴奋的自己,所以在抑制自己的欲望。

枚殚并不想和他打,认为这没有意义,所以在思考如何一劳永逸的解决问题。

“我会发现那里,然后因为这种行为对这里感受到愤怒,然后独自一人杀过来,这也是你预料到的吗?”

“差不多吧。”枚殚耸耸肩。当然,这只是他预料的事情发展可能性之一,他就没有说了。

“你之后暗中跟着我?”

“我比你先到哦!”

“你这个人,”苏涟保持冷漠,“其实没有感情吧。”

“嗯?”

“让人恶心。”

心的某个地方被刺了一下。

枚殚眨眨眼,“哦。”

“我说,你,让人恶心。”

那心脏被刺中的感觉更明显了,就好像——就好像自己还活着一样。“噢,那真抱歉。”

“你的回应仅此而已吗?”

“仅此而已喽。”

*

女仆小课堂。

林清瑶:女仆小课堂……为什么和我搭档的是你?

柳未眠:小霁儿被西泽路亚老师带走进行特训了吧?昨天也没出现呢。

林清瑶:那我们两个说什么?

柳未眠:嗯?还要说吗?

林清瑶:哦,我们两个都不是女仆呢。

柳未眠:是。那这个节目差不多也可以关闭了吧。

林清瑶:那样的话小霁儿回来的时候可是会杀了你哦。

柳未眠:噗!那孩子根本没有“杀”这个概念好吧!把人简单地分为主人、客人、无关的人,将行动简单的分为服侍、招待、无视。那孩子只有这些概念哟!她就是被这么教育的嘛。

林清瑶:哦——也是。

柳未眠:……我猜你在想枚殚?

林清瑶:兮?

柳未眠:你在想“枚殚这个样子也只是教育的结果吗”?一看就看出来了。

林清瑶:其实我在心里默默地把你们两个配成一对。

柳未眠:那你应该红着脸流口水。

林清瑶:…………你对我是不是太了解一点了?难道你其实是变态?

柳未眠:我对于谁都很了解啊。所谓旁观者清,柳未眠一向是旁观者,自然一向都很清楚。

林清瑶:那你说说枚殚的问题啊,他现在这个样子是要归咎于院长吗?

柳未眠:院长只是把枚殚向着最适合他的方向引导而已。

林清瑶:哦,我更加确定了,和你聊天是一件十分无聊的事情呢。

柳未眠:别这么严肃嘛,你这个样子枚殚是不会喜欢的。不放偷偷告诉你,别看他那个样子,其实有梦想有人格的女孩子,更能够吸引到他。

林清瑶:…………哦?和我说这个干什么?

柳未眠:啊,你放心,你偷偷喜欢枚殚这件事我不会和小霁儿说的。倒是杜薇大概早就看出端倪了吧。明明是三无系角色,她却是我们这些人里情感最正常的一个呢。

林清瑶:听说小霁儿上次试着杀你了?

柳未眠:嗯?怎样?

林清瑶:作为师姐,我大概应该指导指导她?

柳未眠:哦。

林清瑶:你喜欢什么曲子?

柳未眠:《渔舟唱晚》。

林清瑶:那这首《十面埋伏》,还请鉴赏。

柳未眠:我不会听的。或者你可以直接把琴砸过来。

林清瑶:……【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