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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子百家圣斗士

2017-07-23 23:57:414158

第78章 21:一剑

黄金台,是九州七文苑之一,论排名,是第三,还在杂学院前面。仅次于底蕴深厚的曲阜和稷下。

黄金台这个名字毫无因为是取自燕昭王招揽贤才的典故,与这个典故相关的还有千金买马骨,着燕昭王的这一行为为她招揽来了大量初中的人才,其中最重要的应该属于苏秦与乐毅二人。这两个人可谓是帮助燕昭王报了当年的亡国之仇,灭掉了强盛一时的齐国。

(燕易王哙崇信儒家禅让学说,在苏代、鹿毛寿的鼓动下,大集群臣,废太子姬平,而禅位于国相子之,自己反北面称臣,出居别宫。将军市被不服,乃帅本部攻打子之,奋战十多天死伤数万人。此即“子之之乱”,燕国内乱达数月之久,司马迁《史记·燕召公世家》:“因搆难数月,死者数万,众人恫恐,百姓离志。"齐宣王趁机进攻燕国,很快攻占燕国都城。燕易王哙自缢身亡,子之被擒获后押解到齐国处以醢刑,剁成肉酱。在齐军“毁其宗庙,迁其重器。”的同时,中山国也乘机攻占燕国城池数十座,燕几乎亡国。)

现如今的黄金台,倒确实坐落在北方燕国故地。是现如今的新燕的背后支持者。已不可知是否是战国时黄金台的残余,抑或只是某代人杰借用了这个名字而已。但事到如今,黄金台已经是一个强大而神秘的组织,正如同杂学院是杂家的聚集体,曲阜集中了儒家史家,而稷下则以纵横家为主体一般,黄金条的主要构成,是阴阳家。而后便是并不作为百家,却依旧有着强大势力的游侠儿。

“等等!先等等——朋友,先等一下。”枚殚摆着手,“既然你能说话,那我们就可以交流。交流吧?人类的伟大之处就在于可以交流!怎么样?说两句?聊两句吧。不只是为了互相理解,更是说——我现在其实一头雾水啊!搞什嘛?为什么好好的来看场等会也要面临这种危机?”

枚殚抢先说话。他的身上多出了许多的伤痕,虽然不深,却果然渗出了血迹。即使之前有着林清瑶的加护也是如此。尤其是他的双手,斑驳淋漓,都是暗红色的鲜血。

但他的态度悠然自得。在这种情况下或许用洒脱来形容更好一些。

如果他并非有意无意的挡在林清瑶与季默中间的话,或许看起来会更洒脱一些。

“如果,”这位看起来冷冰冰的季默,居然真的回话了,“是平时,我是很愿意和杂学院的高徒交流一番的。但今日今夜,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你既然是问道阁的人,那么,我本可以放你过去,现在却不能放过你了。”

他不但说了,而且很流利的说了一大串。

“哈?”枚殚颇为懊恼的从袖子里掏出了折扇,一下一下的敲着自己的头,“这可难办了……其实我对自己的口才很有信心的,要不看先听听我说什么吧?”

“虽然我知道你是在拖延时间,但我确实很愿意听一听这种时候你会说些什么。不过,先告诉阁下吧,我其实也很擅长口舌之辩,虽然口舌可以辩人,却不能辩己。我和愿意通过语言去说服别人,但我本身,并不是能够被语言说服的人。”

“语言只是表象,”枚殚笑着,“能够用语言说服别人的,起到作用的一定不是语言,而是语言中所蕴含的东西,或许是利益,或许是威胁,单纯的语言是什么也做不到的——哦,可以用来打架。”

“那么你是放弃了?”季默抬起了脸,那清秀的脸上经显露出失望的神情。

“嗯……稷下是在利用你们。”

“我知道,我不在乎。”

好吧。

枚殚心想。

至少可以确定,今晚的事情确实是稷下的池心雨干的。这是最坏的情况之一,毕竟池心雨既然敢动手,便一定是早有准备。自己已经落到了仓促逃亡的地步,在这一步上,可谓是已经输了。

不对,自己本来就没有要和别人争斗的意思,也就算不上什么输赢。

要算输赢的话——

他看向站立不动的季默,

“好吧,你不在乎,那么,我还有一个问题,希望你能解答一下。”

“请。”

“你为什么,先打女人?”

他语气中的愤怒让后面的林清瑶心中一颤,随即一冷。

她已然摆脱了情绪的考量,而意识到枚殚这也不过是演戏。

她太了解他了。

“男女平等。”

倒不如说季默的回应更让林清瑶惊讶。

“哦,但我想,你应该也看得出来,那一位,”枚殚没有转头看她,而是紧盯着季默的剑,“现在可是没什么战斗能力的。切切实实的弱女子。”

“所以我才先攻击她。”季默不解的眨着眼,“你不也为了救下她,硬和我对招了吗?这说明我的判断是正确的。”

“…………好吧,已经足够了。”枚殚的声音稍微沉了一些,“我已经清楚地了解到,你是不会放过我们的了。”

“那就好。”季默点点头。他还没有动作。

枚殚则已然开口——

倒不如说,林清瑶本就在奇怪为什么他竟不抓紧时间使用这个。

他悠然的晃荡着脚步,变换着自己的方位,而后,“呵”的一声打开了折扇,“大道……”

来了!

保持警惕的眼神捕捉到了季默的动作,

几乎在他开口的一瞬间,对方便一剑刺到——

不对,不是一剑。

再次激发了被打碎的声音。聚集的文元一瞬间便化为了不受控制的碎片,碎裂的文字有着星般的光彩,那是无数的、单纯的肉眼无法看清的细小文字,成型的文字与残缺的笔画,仿佛风中扬起的沙在月光中弥漫——季默的身影几乎要消逝在这一片璀璨之中,然而,他的剑却穿透了一切,更甚者,这光彩本就是被这长剑击破的元与魔法。

真是,饶了我吧——他暗自叹息。

枚殚用张开的扇子强行格挡了刺来的剑尖,上面附着的文元自然一触即碎,而经过专业的加固处理的檀木扇骨、与精丝编制镀着水银的扇子本身却坚持了更长的时间。在那看似迟钝的剑锋刺穿了扇面的瞬间,这扇子的主人便将扇子合拢,夹住了无棱的铜剑,强行将剑刃向旁侧扭开。

他在扇骨被完全破坏之前完成了这一点,于是接着之前的脚步变换,枚殚再次避开了这一剑。

不对,是两剑。

第一剑像打碎瓷瓶一般打碎了枚殚悄悄在地上用血迹画出来的魔法陷阱,第二剑像打碎玻璃杯一般打碎了枚殚因准备着“大道为公”的祭祀而聚集成型的文元。

太快,太急。

一般人拔剑之后再刺、挑、斩,这之间有着转换动作的时间。见势不妙,拔刀拔剑,便是提前做好准备,免得到时候你拔剑而人家已经看过来,应对不及。

然而,季默的剑没有鞘,就这样挂在身上,而且剑刃向前。他出招的时候,右手仿佛无意间滑过剑柄,整只剑便仿佛活过来一般,直接便刺。直接的,剑刃由下至上的挑起,刺击!

没有任何的多余的动作,就仿佛这个人的一举一动、每一个呼吸每一丝肌肉的颤抖,都是为了这一刺而诞生的一般。甚至他那条拖在地上的右腿,都是为了方式提剑的时候不会被腿耽误。

“哇哦,这是什么?击剑术?”

季默没有说话。

他紧追着刺出了一剑。

*

咆哮着,咆哮着。苍颜白发的老人,浑身鼓起了爆炸性的肌肉。青筋暴突,双眼怒张,赤着上半身,有如壮年的巨汉,咆哮着,咆哮着,他挥舞着拳头,带起了呼啸的丰盛,十根手指上都铭刻着文字,而各个关节,肘部、腕部、肩头,都纹着变形的文字所组成的花纹,这些文字与他体内的文元发生反应,在筋肉老头挥拳的同时,爆发出闪耀的光芒。

这些当然并非是装饰的光,而是充满着威力的雷电。毋庸置疑,这也是现代人为了发挥更加强大的作战力量而探索的道路之一。这位老人,通过锻炼与忍受痛苦,而将自己改造成为了一件战斗兵器。

“老夫天雷子雷天!何方宵小作祟!出来与某一战!与某一战啊!”

他挥舞着拳头,虎虎生威,雷声鸣动,身上的墨字迸发出团状的炽烈白光,白色光团之间又有着闪电状的光芒相连接。别说是闪电,更像是锁链,而这雷电的锁链,自然不是什么装饰,而是足以致命的武器。

他的周围已经倒下了不少黑衣人。

稷下学宫培养了大量的死士。

稍有常识的人都会判断出,一个组织想要培养出近千余的死士,可谓是一项不可能的任务。既然为了池心雨的计划能派出近千人,那么整个稷下应该拿得出更多的死士——这世上怎么可能培养出数千人的死士?怎么可能让数千人都不怕死、有武力、不反抗?而考虑到还不能让这死士的接续出现问题,同时存在的死士肯定要更多,那又怎么可能?

如果是人的话当然没有可能。

曲阜救下来变种人的情况不可复制,所以稷下使用的并非变种人,也并非正常的热内,当然也不是蛮人,而是,人造人。

由人创造出的人,即为人造人。

有特定的培养装置,有培养预备的场地,每当需要时可快速将人造的子宫,快速养育成一个人,无论是知识还是技巧,都是直接输入到大脑里,而因为使用的是同一个人物模板,就连动手时需要的肌肉记忆都考虑到了,这便是可量产的死士,人均寿命一年,技术为稷下学宫独有,虽不算人道,但因为稷下的实力很强,其余很强的文苑们也都有着自己的见不得人的事谁也没脸说谁,所以一直持续着。

城内的屠杀还在继续。

将问道阁的人全部留下看来是不可得了。

但把脏水泼到他们身上却还是可以的。

如果被发现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其实是稷下,其实是稷下学宫几乎应默认了的下一代领导者的池心雨,那么做成的影响毋庸置疑会是恶劣之极的。

她是知道的,她当然知道,她是在知道这一切的前提下,进行了这一次的行动。

池心雨的判断是,想要带领稷下学宫超越曲阜学院,冒这种程度的险是值得的。

这句话用另一种方式表达出来就是,如果连冒这种险的劲头都没有,那凭什么带领稷下超越曲阜?

流光犹如箭矢,却比任何一种弩箭都要更快、更强。

第一道,射穿了老人的右臂;

第二道,射穿老人的左臂;

第三与第四道同时到达,击碎了他的双腿膝盖。

“何方宵小!与某一战!与某一战啊!”

他在这一夜,失去了自己的弟子,孙女,相识数十年的老友,此时此刻,相同的命运轮到了他的身上。

“与某……一…………”

流光射穿了他的心口,咽喉,眉心。断无幸存之理。

池心雨这才凌厉风行的走出来。

雷天,绰号天雷子。

他并非问道阁的人,也并非稷下的人,而是像宫惜予、山九重那样的无关人员,因为巧合而被卷入到了这一场危机中虞陵硕大的一座城池,自然有着各种各样的人,有着稷下的死士能够处理掉的,自然也会有这种仅凭借死士解决不了的人物。

这边需要池心雨这样的高端战力处理。

因为问道阁的人比想象中的更加难以应对,而其他文苑的帮手起到的作用比想象中的更小,所以池心雨才亲自动手。她必须要在今夜便将一切事情处理好。

她并没有像枚殚那样的探查手段,只不过在下达命令的那段时间,将回馈来的那些难对付的人的位置记了下来,然后在此期间推测对方可能的行进路线,近平推断自然可靠性太低,然而她在指挥的时候,便考虑到了这一点而特意调整了不同路线上的难度。

人们总会向难度更低的位置前行,这样一来他们的行动便好预测得多。话虽如此,这种行为,却依旧体现出了池心雨那难以想象的推算力。

“嗯?”

她抬起头来,

对面的房顶上,白色的身影正看着她。

*

“胜负已分。”

“……你真是脏。”枚殚说道,“我还真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会这样说别人。”

他咳出了血。

他中了一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