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够清楚了吧,现在知道你干的好事儿了吧!”魏天又痛又怒,连连逼问,“你进府以来我是怎么对你的?你就这样报答我?不止是隆安丝绸行,其他我交给你的产业其中的猫腻不用我多说了吧!现在你明白这其中的缘由了?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许茹心机颇深,虽然被魏天发现了这些年她私吞的银子,但她稍一慌乱以后立马就定下心来想着应对之策,她眼泪哗哗地流,神情委屈极了,一副诚恳的认错态度:“老爷,都是妾身的错!妾身不该拿老爷的信任做出这等事儿,可是老爷,妾身也是有苦衷的啊。晟儿还小,不懂这些弯弯绕绕的,可是我得替他考虑啊老爷!”
“晟儿的未来自有我替他来考虑,你一个妇道人家,不想守在内宅做你该做的事儿也就算了。你说要打理产业我就给你,我如此信任你,你竟然……”
“老爷,你听妾身说啊!你也知道,大夫人收养了君撷当儿子,可再怎么说,他也不是老爷你的亲儿子,若是他对我们魏府的家产起了觊觎之心,我们可是防不胜防,我也是为老爷和晟儿着想,不让我们魏府的家产落到一个外人的手里啊!”许茹凄凄地解释道。
魏天怒不可遏,毫无怜惜地一脚将抱在他腿上的许茹踹开:“你口口声声为了我和晟儿着想,我倒觉得,觊觎魏府家产的人是你吧!”
“老爷!”许茹哭得梨花带雨,奈何魏天话音一落便头也不回地走出了荣华院的正院门口,留下一句“你好好反省,所有的交给你的店铺我都会收回来,不用你打理了。”
荣华院的下人们长期受着许茹的管教,很会见机行事,一听到房间里传来了魏天怒砸东西的声音便知道不好,连忙赶到二公子的住处去请人过来,希望老爷会因他唯一这个儿子,与二夫人的争吵有所缓和。
魏业晟本在屋里同暗地里接过来的花楼姑娘调情得正开心,被下人打断自然十分不爽,可是一听老爷在训斥夫人,还砸了好多东西。他就知道肯定出大事了,便再也管不上逍遥快活,套了衣服匆匆往荣华院赶去。
魏业晟刚到便见到魏天从荣华院出来,脸色黑如锅底的样子。他连忙赔笑着打招呼:“爹,这是怎么啦,娘怎么惹你生气了?有话都好好说嘛,我相信娘,她肯定是有苦衷的。”
魏天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呵,苦衷?你自己去问问你娘干了什么好事儿!你可被她带坏了!”
魏业晟看着甩袖走人的魏天,连忙进门去看许茹的情况。
只见许茹垂着头坐在各种碎片遍布的地上,手紧紧地握拳,长长的指甲狠狠地掐在手心里,溢出了血迹。
魏业晟连忙上前去掰开她的手,“娘,你这是做什么!这是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见到魏业晟进来,许茹猛地抬起了头,眼中充满了恨意和恶毒,咬牙切齿道:“晟儿,我们不能再心慈手软了,必须得尽快解决那个贱种和权金芳那个贱人!他们已经开始对付我们了,再这样下去,魏府的家产我们就再也没有希望了!”
……
许茹的管理店铺的权利被收回去了,权金芳倒是乐见其成,心情也好了不少。毕竟老爷一向把许茹捧在手心里宠着,什么处罚都舍不得,就从连她都没有店铺的管理权而许茹却有,可见老爷以往对她的疼宠。
这一次大挫了许茹的骄横之气,老爷还一连几天都歇在自己这儿,没再踏进荣华院一步,权金芳自然是眉开眼笑,连带着院中的众丫鬟仆人也得了好处,皆分了些打赏。
魏天也越来越信任君撷,交给君撷打理的几个店铺,每个月的盈利远超其他的店铺,不得不承认君撷十分有经商的头脑。
君撷日日往外头跑,谈生意、经营店铺、进货查账……种种样子已经丝毫看不出他有心智不足的症状了。沉碧仍在魏府当着闲人,没事儿嗑个瓜子儿再看个小话本,亦或者宅着睡觉,实在无聊了,鬼斧神工的妆容后换上男装,出门喝茶听戏,小日子那是有滋有味。
只是现在街上太乱了,似乎一夜之间就多了许多流民,在安凌郡的街道处、巷子里、城墙角扎营扎根,圈地自用,整个街道也被扰乱得毫无秩序。貌似是外面的世界太动荡,而无家可归的民众们听说了偏僻的安凌郡还算宁和,便纷纷逃到这儿来避难。
具体的情况沉碧也不了解,自从发现街上的混乱后,沉碧也不是很想出门,继续在魏府做她的宅女。等君撷回来了,二人便会下几局五子棋,再各干各的,沉碧看话本儿,君撷看账簿,互不打扰却十分安宁。
晚上,君撷还是照例要听故事的,那闪闪放光的渴求眼神让沉碧不忍拒绝……有时候讲着讲着沉碧便无聊到睡着了,第二天醒来却发现躺在君撷的床上,而君撷却早已出门,害得她又蒙着被子偷偷羞涩了一回,又不停地暗示自己千万别被君撷的美色所迷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