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曦臣笑了:“是你啊,那个不怕死的小孩,你还敢来找我?”
“妖女,别废话,把东西还我。”
“你俩认识?”一旁的褚戴终于反应了过来,有些不悦的问道。
那少年看了看褚戴,而后又看向白曦臣,眼底浓浓的不屑于鄙夷:“哼,大半夜的与男子在屋里私会,果然是个不知廉耻的妖女。”
闻言,褚戴蹙眉,这话似乎难听了。
只是,他没有任何动作,他倒是想看看白曦臣会怎么处理这个少年。
“看来,上次的教训是轻了点。”这么说着,白曦臣起身,点燃了床边摆着的白色蜡烛,瞬间,褚戴就感觉到不对劲,他想闭气,已然来不及。
而那个少年,却仍旧不清楚情况继续说道:“哼,上次要不是你偷袭本少爷,本少爷能让你打了么?你这个……这……你对本少爷做了什么?”
“你才知道吗?笨蛋!她下了药!现在,咱们都动不了了,你说你惹她干什么?这下连本太子都让你连累了。”
闻言,那少年脸都被气绿了。
又中计了?他这次来可是打了赌的,要是匕首拿不回去,那他以后还怎么混?
“妖女!有种别耍计谋!咱们真刀真枪的大战几百回合!”
褚戴已经不想说话,他站在原地,动弹不得,尝试着用内力冲散药力……
许久之后,他满头大汗,然后无奈的放弃了。
替罗罗整理好伤口,然后把了把脉,很好,按照这个速度,明天早上应该能醒了。
“妖女!你快放开我!你快……”
砰!
白曦臣一剂左勾拳狠狠的打在那个少年下颚上,看着倒在地上疼的龇牙咧嘴的人,不屑的道:“我不想杀你,但是你记住,这是最后一次,至于这把匕首,我凭本事拿到的,凭什么还你?”
说完,他从少年身上踩过,对着外面道:“进来收尸吧。”
很快,一个青年男子走了进来,脸上蒙着黑巾,有些不好意思的道:“不好意思,打扰公主了。”
看着少年被人带走,褚戴眯着眼睛许久,眉眼间豁然开朗。
他问白曦臣:“你和这两人很熟?”
白曦臣灭了那只刚点燃的蜡烛:“太子你还不走吗?”
“本殿下被你下了毒,怎么走?”话刚说完,褚戴又觉得自己好像能动了,虽然身上还是感觉软绵绵的,于是他慢慢走到椅子上,然后坐了下来:“你一天之内,屠杀数人,且全是大妃身边的人,你就不怕你这位父汗治你的罪吗?要知道,你家这位大妃来头可不小,古羌族的郡主。”
白曦臣将炼药炉的火势稍微调整了一下,说道:“想知道我为什么能好好在这?”
褚戴喝了口水,点了点头。
“那就得多谢太子殿下了,要不是您尊驾在此,身后的仓青国又对我昆吾虎视眈眈,我这位父汗怎么会如此轻易放过我?”
“所以你这丫头是拿本殿下当了盾牌?”
“怎么,殿下以为,你和青菱大妃母女二人达成协议之事,还能瞒天过海么?”
闻言,褚戴只是笑道:“你果然很聪明,值得本殿下为你花的这一番心思。”
白曦臣话锋一转,将炼药炉的药渣扔道一旁,说道:“我明白太子殿下的来意,只是我想殿下也看的很清楚,这不过是昆吾之间的内斗,伤不了两国的和气,还有,也请太子不要浪费时间在青菱大妃身上做文章,否则,那便是白费力气,当然,你也可以不相信我,只是,孤注一掷,太子殿下也得好好掂量掂量能不能承担的气后果。”
“你在威胁本殿下?”
白曦臣笑了笑:“这是忠告,我以为,太子殿下是个聪明人,目前仓青国内表面一团和气,可您那几位王叔和兄弟可不是吃素的,即便你是太子,可若在某些事情上出了偏颇,难免授人以柄,被人诟病,一个有污点的太子……”
后面的话,白曦臣没有继续往下说,可她相信,褚戴听的非常明白。
只是,此时的褚戴却突然变了脸色,他寒着声音,问道:“你不是白曦臣,你到底是谁?一个养在大漠深宫,每日挑粪赶羊的女人,如何能知道我仓青国的事情?”
白曦臣说道:“看来,太子殿下也没少在本公主身上下功夫,这么多年,太子殿下才第一次来,想必是对曦臣十分失望吧。”
其实,对于这位太子的到来,白曦臣用点心思,略微想想就能想到,如若不是东宫地位不稳,急需这位皇帝钦点的太子妃协助,这位养尊处优的太子怎么可能纡尊降贵来昆吾看这个传言中痴傻愚笨的未婚妻?
“你……”
“好了,谈话至此,太子殿下你可以滚了。”
闻言,褚戴差点被过气:“白曦臣,本殿下好歹是你未来的夫君,你不知道客气一点吗?”
说话的时候,褚戴已经被白曦臣像垃圾一样扔在了毡房外。
可回答他的,却是白曦臣冷笑的面容,以及飞快转身的白影。
元嵩在暗处许久,他实在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出去,主子向来无法无天,这次却被自己的未婚妻给扔出了毡房,这实在是有辱威严,只是……
在看到太子殿下尝试着站起来却数次失败后,元嵩终究是顶着天大的压力走过去将太子给扶了起来。
褚戴终于站稳,看着依然熄灯的毡房内,说道:“白曦臣,刚才那两个人你最好别再见了,他们是中原九爷的人,中原形式复杂,你拿了他们什么东西还是还了吧,免得惹祸上身。”
借着月光,白曦臣把玩着手中的匕首。
抚摸着刀刃上的纹路,上面,雕刻着反复的图腾,一时之间,白曦臣也看不太清楚上面刻的是什么。
中原九爷?
是那天佛罗树下的那个人吗?中原的人,来大漠干什么?
且还在昆吾部落来去自如。
许是前些天受的伤太重,加上最近两天累坏了,不知不觉中,白曦臣慢慢的陷入了沉睡。
昆吾,北齐质子十三皇子的大帐内。
烛火忽明忽暗。
一人独坐大帐中央,低首看着身前棋盘上的棋子。
以少年从外面走了进来:“主子,小雷和亚瑟回来了。”
那下棋的人置若罔闻,并没有说话,仿佛全部的注意力都在棋盘之上。
少年继续说道:“匕首没有拿回来,仓青国的太子褚戴在十公主白曦臣的大帐中。”
那人这才放下手中的黑子,喝了一口茶,问道:“十三是否也在?”
很明显,他口中的十三指的自然是皇甫清言。
“是。”
“告诉他,明日向昆吾大汗辞行,启程回北齐。”
“可您的匕首……”
“无妨,还会再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