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王爷的卧室争夺战!

2019-09-03 22:49:154042

第014章 严刑

随着那人的离去,整栋别墅静了下来,环视四周,再也看不到一处属于古代的物件。

一切都还原到她生日的那一天。

仿佛,那个人的出现,只是一场荒诞的梦。

“……真的只是梦吗?”倚在客厅的门上,邹奕冰喃喃自语。

这一夜,她躺在终于又只属于自己一人的大床上,却辗转反侧。

只要一闭上眼,浮现的便是赵洛珹转身离开的画面,尤其是他那双似幽深如古潭的眼眸,似是载满了无法言说的惆怅和无奈。

直到窗外的天色由漆黑变得灰蒙的时候,她才因抵不过眼皮的沉重而睡着。

才睡了不到四个小时又被手机给闹醒,想到今天还有一份重要的合约要谈,她只得强打精神起床。

不知道是一夜没睡好的原因,还是心里有事,一整天的时间,她都处在恍惚的状态中。

好不容易将事情忙完,邹奕冰瘫靠在靠椅中,昂头闭眼的想着是等下先吃晚饭还是先回别墅。突然,搁在办公桌上的手机响起了起来,竟是那种她为某些不待见之人而特意设置的铃声。

秀眉蹙起,斜眼看去。

屏幕上显示着‘邹宅’。

秀眉锁得更紧,嘴角抽了两下后她才不情不愿的伸手接过电话。

手机那端传来低哑严肃,带些老态的男性嗓音,邹奕冰听出是邹宅管家老何的。

老何说:“三小姐,老爷令你今晚回来一趟,七点半之前必须到。”

邹奕冰问:“有什么事吗?”

老何说:“具体的我也不知道,只是今天中午老爷回来后脸色一直都很不好,所以你可千万别迟了。”

邹奕冰淡淡的应了声,“哦,好的。”

挂了电话后,她随手将手机往桌面上一抛,“烦!那个老头子什么时候脸色好看过了?”

想到现在已经快六点了,她只得起身收拾东西离开工作室。

在办公楼附近的一家面馆随便吃了碗海鲜面后,她驱车赶往邹宅。

到了邹宅已过七点,管家老何却告诉她,邹老爷子临时有事,可能要晚点才能回来,让她在客厅里坐着等等。

“嗯,好的。”邹奕冰点头。

在宽敞通亮的客厅里静坐了一会后,她问老何:“何叔,我大哥呢?”

她所问的大哥是大舅家的大儿子,即邹家大少,邹奕臻。也是众多表兄妹中对她最关心和照顾的。

邹家除了财大业大外,人丁也很是兴旺。

她母亲的那一辈共有兄妹六人,四男两女,她的母亲排行最小。

到了她这一代,加上她这个身份尴尬的,则多达十六个。

她之所以会被称为三小姐,仅是因为在她这一代的女孩子里,她排行第三罢了,她下面还有两个妹妹。一个是同母异父的,一个是四舅家的。

何管家回答她:“大少爷最近被派到老爷身边历练,应该是要和老爷一起晚点回来的。”

邹奕冰又问:“那我妈呢?”

何管家说:“在楼上指导五小姐学习钢琴呢,要我派人通知一声,说你已经回来了吗?”

邹奕冰悻悻的笑笑:“不用了。麻烦给我倒杯水,我就在这坐着等爷爷他老人家吧。”

何管家依言给她倒了杯温水后便去忙其他的了。

偌大的客厅很安静,静得她都忍不住的打起瞌睡。

身体往后,靠入沙发,就在她闭上眼准备眯一会之际,“哐当!”身后忽然传来一道巨大的金属撞碰声,犹如在她的耳边响下道惊雷,吓得她脖子一缩的同时浑身一个哆嗦。

邹宅的制家规矩一向不是以肃静森严出名吗?

刚刚那声巨响像是铁门被人粗暴撞开,这是发生了什么事还是哪个当差的不想端饭碗了?

半疑半恼的回头顺声望去。

沙发背对的是一扇欧式落地窗,窗外是一座精致的私人花园。

按理说她回头看到的应该是敞开的落地窗外的花园。

可是……眼前的一幕让她震惊的睁大了眼。

她赫然看到了一座阴暗潮湿的地牢及一群身着异服的人!!

那是一间只有十来个平方的潮湿房间,昏暗的黄铜油灯火焰发出嘶嘶之声,像是要燃烧到了尽头。

借着油灯的微光,凝聚眼力的邹奕冰终于看清了那群人身上的服饰,除了几个穿着与之前赵洛珹一样质地的华服外,大部分穿的都与电视中所演的宋朝时期的狱卒很像。

地牢、古装……邹奕冰的心猛地一跳,她看到的该不会是阴曹地府吧?

念想刚冒出,一道无情而又残酷的声音于昏暗的地牢中响起:“想起来了吗?那半副金桥画轴到底藏在哪?!”

金桥画轴!!邹奕冰霍地倒吸一口气凉气,惊讶地往出声那人身上看去。

这一看,脸色又是一变。怎么是他?

昨晚赵洛珹口中所称的五哥!

他怎么会在这?

他在这里,是不是意味着赵洛珹也在?

对,他刚刚那句话极有可能就是冲着赵洛珹问的!

想到这,她才注意到自己与那名五皇子是面对面的打着照面,而五皇子的面前还有一个人。

那是一个背对着她,被吊在半空的血人,他的双臂被铁链锁着。墙上几个大大的铁环拴着这些锁链。

模样是说不出的狼狈和凄惨,然尽管如此,那人的背影却依旧倔强的挺直着。

看着那颀长倔强的背影,邹奕冰的心嚯嚯嚯的猛跳数下。

赵洛珹……会是他吗?

那人听到五皇子的问话,先是一阵沉默,随后便是一声冷笑:“自然是藏在你们谁都找不到的地方。”

清扬如暖风,又带着欠扁的顽劣,除了他还会是谁?

邹奕冰刷地一下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下意识的往前走,似是要走近一些好看清他的模样。

邹宅的保姆见她从沙发起身走向落地窗,都以为她是要隔着窗户欣赏花园,便也没有多加留意。

想比于惊疑她为何会在邹宅看到他,她现在更想知道的是,他到底伤得如何。

奈何,他背对着她,而她又靠近不了。

借着地牢昏暗的油灯光,她看到五皇子听到赵洛珹的回答后,俊脸一沉,那双阴鸷的眸子如同嗜血般可怕。只见他扬手往一旁的墙面上一指,昏暗的地牢像是刹间寒意袭来,不留一丝情感。

墙壁上森冷冷的挂的都是一个个的刑具,黑黝黝的密室有着说不出来的感觉,尤其是墙壁之上悬挂的,皮鞭,荆棘棒,火叉,烙铁,还有一些叫不出名字的刑具,更让人触目惊心。

邹奕冰脸色一变,正意识的想要出声阻止,却有人比她早了一步开口。

“住手!”那是一道清脆却不失威严的中年女性声音。

有些耳熟。

狱卒们在听到这声住手后,纷纷下跪。

邹奕冰侧目望去,一名美艳的中年贵妇在数名侍女随从的簇拥下往地牢这边走来。

邹奕冰认出了对方,原来是赵洛珹的生母。

贵妃娘娘挥手屏退了不相干的人,没一会,昏暗的地牢里只剩下母子三人,及两名心腹。

贵妃娘娘走进牢房后先是责怪的瞪了五皇子一眼,随后轻移莲步走到赵洛珹的面前,很是疼惜的抬手,似是在以抚着亲生儿子的脸。

因与她面对面,邹奕冰看到了她那白皙的脸上,愁眉双锁,仿佛乌云密布。

半晌,她轻叹一声,语气忧伤且无奈的说:“珹儿,你为何要如此固执倔强……自小就如此。你可有为母妃想过?”

地牢里响起赵洛珹笑声,先是低低的,压抑的,渐渐地,越来越张扬,越来越放肆……

许久,笑声终于停止,赵洛珹微微倾身,拉动着身后的铁链哗哗作响。

他的逼近让贵妃娘娘不得不后退一步。

“母妃,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可总是想不明白。您现在可以告诉我答案吗?”

“什、什么问题?”

“我在想,我到底是不是您亲生的?如若是的话,血亲之间为何会冷残至如此地步?”

不等贵妃娘娘回答,他又冷笑的往下说,“如此不是三年前的那场兵败,我或许到现在都不会想明白,你对我的恨会如此之深。母妃,您就这么想让儿子死吗?”

贵妃娘娘像被人狠狠扇了一耳光般,白皙的脸上显现出怨恨的神情,厉声道:“血亲?你算计昭儿的时候,可曾想过亲生兄弟?你派兵抄斩定远候府的时候,可曾想过他是你的亲舅舅,也是你的血亲?”

“孩儿何曾算计过五哥?”赵洛珹怒声反问。

贵妃狠瞪着他,“当年昭儿中秋之夜中毒,功力尽失,落下病根。我二哥全府上下一夜之间血流成河。这一切都是何人所为,你心知肚明!”

赵洛珹颀长的背影一震,良久,惨淡一笑:“原来在母妃的眼中,定远候的死是孩儿的错……”

“不然呢?若不是你办事不利让那封要命的信落到陛下子手中,我二哥一家会死?如果不是想到昭儿体虚,我们孤儿寡母的不好应付各方算计,本宫当时绝不会仅仅是在你药里做些手脚,而是直接要你去给二哥一家赔罪!想不到,事到如今,你竟然贼性不改,竟还妄想拉昭儿下水……”

“哈哈哈……”放肆的笑声打断了贵妃娘娘的话。

“你笑什么?”贵妃娘娘被他的笑弄得有些困惑。

“母妃,事到如今,您难道当真还是一点都没察觉吗?”

“察觉什么?”

“构陷太子,毒害三皇子,这两条中的哪一条不是灭族的罪?敢犯下这么大的罪,孩儿还会傻到留下那封致命信?”赵洛珹寒着声音说,“至于当年那封致命信到底是被何人泄露,我想在场有人比我更心知肚明!说到定远候,作为他的亲妹妹,您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他的字迹。在孩儿书房的书柜的右手边,有个一米高的青花瓷花瓶摆件,在花瓶的内壁上贴着一封定远候的绝笔信,母妃若此时就派人去寻的话应是还能寻到。”

邹奕冰看得真切,五皇子在听到赵洛珹这番话后,脸色明显一变,眼睛里更是杀意浮现。

贵妃娘娘眼底尽是怀疑,可还是派人去了。

地牢陷入了一阵让人压抑的沉寂。

许是过了十多分钟,一道轻微的叹气打破了这份沉寂,赵洛珹抬眼看向贵妃娘娘,“孩儿知道母妃生我之时受了诸多的辛苦,也知道自己小时的资质不如五哥,所以理解您偏爱五哥。曾经,您想要什么,我都会竭尽全力地去完成。您想除去淑妃母子,我便设计给其母家扣上通敌叛国的罪名,使得淑妃被赐鸠酒,六哥被流放千里。您想要五哥为帝,我便为他除去前太子和母家势力最强的三哥,迫得父皇不得不立平庸无能的四哥为太子……我犯下这些种种滔天大罪,昐的不过是有朝一日,母妃你能……”

原来森寒的声音明显的哽咽了一下,“我不企盼你对我如五哥那般疼爱,但至少也能拿我当儿子,而不是你夺权路上的利刃,直到三年前荆江一战的惨败,我才明白,原来石头是捂不热的。也是在那个时候,我放弃了。”

贵妃娘娘柳眉微拧,正想开口。

“娘娘,信找到了。”

一名暗卫闪身而入,跪到贵妃娘娘的面前,手中捧着一封边缘泛了黄的书信。

看得出,那绝不是近期写的。

贵妃娘娘紧紧盯着那封信,仿佛它是一条会咬人的毒蛇,犹豫着要不要伸手去接。

“母妃若不愿看,那便不看罢。”五皇子说这话的时候,将信从暗卫的手中抽走。手腕一转,正欲将它投入一旁的火盆中。

该信即将离手的那一刹,贵妃娘娘像是被什么给扎了下,猛地一醒,脱口喝道:“慢!”

伸手夺过五皇子手中的信,折开。

只看了几行,贵妃娘娘本是白皙的脸变得一片苍白,捏信的指尖无法抑制的抖了起来,继而是浑身的颤抖,嘴里重复着不可能三个字。

她的模样让邹奕冰等人不禁好奇起信里所写的内容。

五皇子试探性的开口:“母妃,这封信……”

“啪!”一道响亮的耳光声打断他的问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