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华栩的心颤了一颤。
“当真?”他按捺不住,直接坐到了那个姑娘一桌,众人只见一阵风吹过似的就发现华栩换了位子,心里都暗暗心惊,还是个练家子。
北漠尚武,那姑娘瞧见眼前这位武功高强,倒是也动了心思,有些后悔搭这一茬话了。
不过北漠姑娘敢爱敢恨,人为了心爱的姑娘不容易,自己也铁定不能做这缺德的事儿。
华栩才不知道眼前的姑娘已经婉转迁回了多少遍,才愿意将这线索托盘而出。
他只是急切的,炽热的看着那个姑娘。
“我前两日的时候,倒是看到过一个大燕姑娘,长得十分标致,就是有些虚弱,我记得,她往皇城方向去了,似乎也是在找人。”
华栩听着,心如雷动。
是了,一定是了。
一定是阿月去皇城找我了。
当即心下大喜,也顾不得这一碗馄饨,匆匆道了个谢,丢下一锭银子便走了。
“哎,这银子给多了·····”那卖馄饨的老汉倒也实诚。
“不必了,您拿着吧。”
华栩已经走远,只剩这一句话语随风悠悠荡荡的飘了过来。
那个姑娘看着华栩飞奔的身影,有些可惜。
这么好的男人,被别人赶上了。
摇摇头,吃起了馄饨儿。
“这位姑娘,我可否借您周边位置一坐?”
忽而,一个声音如清泉击玉般在她耳边响起。
她本能的抬头望去,只见一俊美男子含笑而望,微微上挑的眼角,似是含着一汪深情。
饶是北漠姑娘再落落大方,也被这柔情似水的温柔眼眸给羞得面红耳赤,胡乱点点头,佯装镇定的低眉吃馄饨儿。
许是觉得她这模样儿颇为有趣,那男子又开口了:“敢问姑娘芳名?”
北漠的民风,这么问倒也不算唐突。
“我姓莫。”
“莫姑娘。”他含笑抚掌,皇城脚下,莫是国姓,倒也算不得稀奇。
“在下凛劫。”他盯着人家姑娘,缓缓报上了姓名。
其实这几日,凛劫一直跟着华栩,只是没有和华栩碰面,段笙月给华栩带来的影响比他想象的还要深远。
他见过不少次那个女孩子,很羸弱,完全想象不到曾经在战场上的意气风发。
虽然生的精美,但是他能感觉出来,华栩这木头桩子的一腔热血怕是要被辜负,那位姑娘,虽是文文静静的,但眼眸里可没有别的情愫。
这个阿栩啊,可真让自己头疼。
段笙月作为曾经的一国将领,如今虽是上不得战场了,但是两军交战她如何会不知道?要找也是去边疆找阿栩,怎得就会巴巴的往这皇城赶,还不与阿栩联系?
这明摆着有诈,至于这个姑娘,瞧着也不是个什么好人,说不得就是个套。
凛劫这般想着,垂下了眼睑。
长长的睫毛掩下了所有的情绪。
复又说道:“相逢既是缘,我刚听着莫姑娘说见过一个标致的大燕女孩儿,颇有些好奇,姑娘怎得知晓这姑娘是个大燕人?”
“你这后生仔,没见过大燕人吧?”姓莫的姑娘没说话,隔壁那桌的大汉却是开了口。
他早就看不惯这个娘们兮兮的男人了,凛劫的肤色较北漠的汉子要更白一点,加之他刻意的风流,确实有些扎眼。
因而此刻显示出了他的无知,倒是让人逮着机会好一顿嘲笑。
“咱们北漠的姑娘个个浓眉大眼的,大燕的一看就小里小气的,咋的能忍不住了。”
凛劫哑然失笑,这么说倒也对,之前只想着这女子或许是同谋,没曾想问出了如此白痴的问题。
如今已在皇城脚下,想来真有什么阴谋也伤不到阿栩,倒不如再套套这个姑娘的话,究竟是不是有别的问题。
想到这里,心情大好,又要了一壶酒,几碟子小菜,和那姑娘拉起了家常来。
凛劫躲在这个地方偷懒,而华栩早就将边疆战事交给了凛劫,以为高枕无忧。
理所当然的,边疆就出了岔子。
“参将,底下的兄弟们都在等着见将军呢,华将军究竟怎么了?”
“现在大家都在怀疑华将军重伤不愈去世了呢。”
“参将······”
“参将······”
明月本来想的简单,排兵布阵他也略知一二。
可是没想到这凛劫在营帐的这几天,从没有表现出过什么能耐,导致了作为参将的他威信力严重缺失。
华栩一走,底下的人就炸开了锅。
“好了好了,华将军自是有他的考量,这几日兄弟们的捷报我都瞧在眼里记在心里,辛苦你们了,华将军如今不在,还望各位兄弟再辛苦辛苦,保持住现在的势头。”
苦口婆心的劝说下,人终究是散了。
明月可没有松一口气,这几日,他好说歹说的,可是这士气却再而衰三而竭,莫说捷报,这才几日,行军打仗的时候就各自东奔西跑,没了那股劲头儿。
这要是凛劫在此,肯定会摇摇头,明月终究年轻,战场上,哪有这么扭捏好脾气的。
这边的明月头疼不已,另一边的洛杞便终于舒展了眉头。
只是政治上的公文松懈了,那后宫的莺莺燕燕,便忙起来了,如同过了寒冬的春燕,抖擞着翅膀要寻找花香。
那些漂亮的如同花儿一般的妃嫔,闻讯而动。
“陛下,我给你带了我亲手做的荷花酥,您尝尝儿。”
“哎呀陛下,您和姐姐在这儿呢,今儿天气甚好,我原想着摘两个莲蓬回去应应景儿。”
“陛下······”
洛杞瞧着眼前一个个的,颇有些头疼,战事的顺利倒是让他多了不少耐心,往常这个时候的他,早就应该拂袖而去了。
“罢了,既然你们都来了这御花园,那便一起喝杯茶,赏赏花吧。”
金口一开,百花欣喜,一个个都备足了精神,准备吐露最好的芬芳。
“洛郎,听说你在这儿,我便拿了小披风过来,虽是入了夏,但是傍晚的风还是有些凉意,你可要当心身子。”
涓涓如水的声音,来人不是柳沁菡又是谁。
见她以来,所有的妃嫔都噤了声,有那聪明的,便知道今日的事儿,又算是了了。
“每次都是这样,这么霸道,懂不懂规矩啊,帝王家的雨露均沾全被她坏了,早晚遭报应。”
有沉不住气的,如是说道。